玄月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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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羊】比目(4)

还是写到了裴洛……咳隐藏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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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安城一如往日的繁华。

马车刚踏入长安的地界,宋洵便感到那种熟悉的感觉:温暖,安心。

搂着怀中沉睡的人,又把狐裘往上拉了拉,宋洵眼中尽是温柔。

“唔……”因为颠簸,怀中人终于迷蒙欲醒。见到萧翊有些懵懂的样子,宋洵不由的笑了,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阿翊,快到天都镇了,醒醒……”说罢含住了萧翊的耳珠,仔细舔舐吮吸。不一会儿,萧翊的耳朵就红了。到这时萧翊想不醒来都难。

于是萧翊缓慢一动,将耳朵捂住,嘟嘟囔囔,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的慵懒:“宋先生别闹……”

宋洵的眸色更深了,手探进了萧翊本就松散的道袍中,轻轻揉捏起了腰部。萧翊一阵低喘,伸手抓住了宋洵的衣袖,道:“别……痒……”

宋洵翻身覆上萧翊的身子,将人圈在自己身下,吻了吻他的鬓角,声音有些喑哑:“阿翊……我想要你……”

萧翊惊喘一声:“昨日不是才……”

宋洵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将人吃干抹净。

马车吱呀前行,直接过了天都镇往长安城内行驶。

 

萧翊再次醒来,是被宋洵细碎的动作弄醒的。彼时他们已经进了长安城,安顿在一家客栈里。

“唔……”刚想起身,便觉得头发被扯得吃痛不已,一下子又栽了回去,撞在宋洵怀里,宋洵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宋先生你这是……”萧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顺着摸到了一个结。

“这时候还叫我宋先生,”宋洵无奈一笑,将人按在怀里,“‘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阿翊,跟我回万花好吗?”

萧翊一愣,思考了片刻,“好啊。”

宋洵没想到萧翊会那么快的答应,喜出望外之下不小心手下没个轻重,捏疼了萧翊。

“待此间事了,我们就回万花……阿翊,不论发生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着将一块玉佩塞进萧翊的手里。

萧翊捏着玉佩,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是?”

“祖父留给我的,我送给你。”

萧翊有些不知所措,尽管看不见,但是仅凭触摸他已知道这玉佩是如何贵重:“这我收不起……”

“不要紧,本来便是留给孙媳妇的,”宋洵明白萧翊的意思,不由笑了,“宋某家世清白,世代簪缨,想必与道长亦是门当户对,敢问道长可愿入我族谱?”

“诶?”萧翊呆了呆,“可是我是男子。”

宋洵只是抚着他的脸,轻声道:“不要紧,这门亲事,你家人不会反对的。”

随即放开萧翊,倚在床头,问道:“你请我医治的人是谁?怎么想到我了?”

“是……我母亲,”萧翊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这个称呼,“家母多年缠病在身,自父亲去世后便自请出家。眼下病情更剧,我怕……”

宋洵一愣。萧翊的母亲……该来的总要来。

“听人说你是活人不医的弟子,你的师父连洛师伯都能救活,想必你的医术也很厉害……万花的人我只认识你而且……”我想你,哪怕看不到,只要能感受你在身边便好。

听此宋洵却是笑了:“你可知我师父为了救你的师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诶?”

“一夜青丝尽换了白发,”宋洵摇头,低头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看着如墨般的长发里夹了一缕灿白,苦笑一声,“‘我为医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这是我万花的入门誓词。师父那是,以我之命与君同承。我自问是做不到的……

“师父的医学造诣,以及悬壶济世的意志和信念,都是我仰望而不能企及的。他是我除了祖父外,最尊敬的人。”

萧翊顿时肃然起敬,“尊师风骨卓然,实在可敬可佩!”

宋洵但笑不语。曾经他不懂,但是如今,他已经知晓师父那一份执念究竟系在何方。而自己,也有了同样的执念。只是自己终究要幸运一些。

 

第二日一早,萧翊便领着宋洵前往长安城内的崇业坊。看着熟悉的街道,宋洵心如止水。

那年,父亲被贬,离开了长安,此后再也未能回到故土。那时候他在万花,接到了父亲过世的噩耗,心中的天终于塌了。

从此,他无牵无挂。

“蝉其鸣矣,于彼疏桐。庇影容迹,何所不容。嘒嘒其长,永托于风。未见君子,我心忡忡。既见君子,乐且有融。”听到身边人突然吟诵了这么一句,萧翊只觉得有些耳熟,但不做多想,领着宋洵前往新昌观。

新昌观建在崇业坊内,是当今圣上为自己疼爱的女儿新昌公主所建。新昌公主的驸马萧衡去世后,新昌公主出家为道士,搬出了公主府而长年居住于此。

站在门口,萧翊停下了脚步,略有踌躇,想了想还是对宋洵说:“我的母亲,便是新昌公主。”

宋洵了然,尽管他早就知道,不过现在萧翊终于对他坦白了身世他还是有些愉悦。

于是他伸手握住了萧翊的手,笑了笑:“道长身为皇家血脉……宋某惶恐。”

萧翊无奈苦笑,拍了拍宋洵的手:“我本出家之人,这身世不谈也罢。我修行不精未能脱俗,这些我都不该再插手,但是……

“母亲她很疼我。”

听此,宋洵不由垂眸,将眼底的复杂尽数掩去。

新昌观建的十分素雅,相比较道观倒更似江南曲水别院一般。李隆基是真疼这个女儿,甚至选择姻亲,都是世家大族名门之后。

得了侍女的通传,新昌公主正在殿堂抄经,让他们在偏殿稍候。偏殿为新昌平日休息之所,此刻已经燃了熏香,清新淡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香。

“唔……”萧翊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按着额头想抑制这股子不适,但是只觉得头越来越沉。

坐在对面案桌后的宋洵觉察出些许不对,起身便走到萧翊身边,将他揽住,摸了摸额头却并未发热,而今早来之前也没什么不妥:“阿翊?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说出来?”

“没,没什么,”萧翊艰难的说,“就是有点头晕,不知道为什么……”

宋洵抓住他的手腕放在桌上开始诊脉,眉头渐渐蹙起。转头看了看周围,径直走向熏香的香炉,用勺子取出些许仔细辨别,随即脸色一变。想都不想回头抱起萧翊便疾步走出偏殿。而此刻也正好见到了抄完经出来的新昌。

“你是谁?巽儿怎么了?快放下他!”新昌惊叫一声。

宋洵没有理她,开口便问:“哪里有素净通风的厢房,没有染过任何熏香的?!”

新昌当即就愣了,还好她的侍女机灵,匆匆向宋洵一福,道:“请先生随我来!”

将萧翊放在床榻上,宋洵又把了脉,从袖中掏出银针,解开萧翊的道袍按了按他的几处穴位。沉吟片刻,又从包裹里取出笔来准备施救。

看见宋洵手中的笔,新昌先是一怔,觉得有些眼熟,忍不住出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十多年不见,殿下仍然是龙章凤姿,想家祖在世之时,与殿下亦有几面之缘。”宋洵回道。

新昌回想片刻,随即瞳孔微缩:“这是文曲之聿!可是我记得父皇曾赐予了宋璟宋大人!我听说你也姓宋……你是宋家的人?!宋七郎是你什么人?!”

宋洵讽刺一笑,“宋七郎……难为殿下还记得家父。”手中施救却不停,几针下去萧翊的呼吸渐渐平息。宋洵长舒一口气,抬手为萧翊拉上被褥,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阿翊需要休息,殿下若想叙旧,请出去稍等片刻。”

已是秋日,耳边秋蝉鸣泣不止,日光虽然暖融,新昌只觉得心底一阵苦寒。

这时,门开了,宋洵拿着药方走了出来,递给她的侍女:“这是药方,三碗水煎作一碗,记得趁热喂服。那味香料在阿翊出现的地方万万不可再用。”

侍女望了望新昌,见她点头允可便退下了。

宋洵就这样望着新昌,脸上毫无恭敬之意。而新昌只当未知,只是开口问:“巽儿这是什么病?”

宋洵手持文曲,想了想便开口:“殿下的病可是娘胎里带来的?”

新昌一愣:“是。”

宋洵了然,怕是皇家隐私之事,“阿翊的眼疾与您的病有些许关系,若是此前,大约无人能医。”

“是的,”新昌苦笑一声,“当初请了你们万花的孙老先生,都言明毫无办法。至于我的病也只是开了这香料暂时压制。”

宋洵摇头:“这香料此前对阿翊并无害处,但是几个月前阿翊中了苗疆的毒,与先前体内毒素融合,所以现在这个香料反而与他的身体相冲。”

“我知道了,多谢宋先生,”新昌顿了顿,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说,“我知道你为何要接近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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