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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汀
蛱蝶翩曳春风暖,横波遥看杏花寒。
扬州,再来镇。正是春光好处,运河之畔到处姹紫嫣红,柳絮纷飞。
再来镇的亭桥旁,一身着白衣背负长剑的年轻男子抱着手中的木匣急急走过。
那男子长得十分清隽,如清风拂面,那眉眼俊俏得,生生溢出一段风流。再观他衣饰,莲冠高束,长长的白色发带随风而动,衣摆上绣着云纹,腰间佩莲花状玉玦,垂下两绺长长的流苏,随着走动而摇曳,自是珊珊可爱。但凡有些许见识的人都能立刻判断出,此人穿的是华山纯阳宫的高阶弟子服饰,见着了,是须尊称一声“道长”的。
那位白衣道士抱着木匣,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一个小童子走了出来将他让了进去。
“哎哟道长,这百暮草你都能找到,老朽真是小瞧你了。”那家的主人是一个白须华发的老者,开了匣子看到其中的物什,笑得合不拢嘴。
白衣道士拱手一礼,刚欲说什么,却被老者打断。
“好了啦,答应你的自然给你。桃子,去把东西拿来给这位道长。”
道士干干脆脆地道了谢,从小童子那里接过酒坛,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门,道士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股醉人的花香,散了整个春天。
他笑了笑,随即拎着酒坛,穿过一整个镇子,向运河岸走去。
道士脚步轻快,心中也一片开朗。他忍不住想,若是那人见着这坛酒会是怎样的脸色。心中的甜蜜溢了出来。
春光正好,运河边杨柳堆烟漫了堤岸。柳絮纷飞,黄蝶相从,莺鸣雀呼。运河波光粼粼,船只往来,一片繁忙。淮左名都扬州之繁华,由此可见一斑。
运河广开出有一小洲,乃是多年河水冲刷而成。上植杏花,如今正是杏花遍开的季节,远远望着粉嫩一片,花瓣随春风飘着,顺着流水向下游而去。真真一派好风光。
那位道士提着酒坛沿着堤岸往那片小洲走去,有柳絮点点沾了袖袍、鬓发,他不以为意。背上的蓝色长剑垂着靛青剑穗,在明媚的阳光中仿若有剑气流转,让人惊叹。
一缕笛音悠扬婉转,轻轻飘至耳畔,那位道士不由面色一喜,此刻他已经迈上了通往汀洲的小道。杏林掩映中,一座八角玲珑亭藏于其中,那便是笛声的来源处。
道士不由加快了脚步,突然他生生停了脚步抱起坛子一个凌霄揽鹤,随即长剑出鞘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道士反手一抓嘴唇微动,一个剑诀出手,坐忘凭虚,蹑云过去,生生拍下一个两仪化形。
笛音破碎,亭子里传来低笑,自是道士耳熟到无法忘记的、早已镌刻在灵魂上的嗓音。
道士没有觉得安慰,反而目光一凛,换了心法后急掠进去,开了转乾坤“嗖嗖嗖”气场直下,剑气成形,插在亭中人不足半尺的地面上,直教人捏了一把冷汗。
道士气急败坏:“裴元!你做什么!?”
亭中人一身墨衣,滚着红边绣了银纹,一头青丝如墨如瀑披散在肩头,发带精致,在额间缀了一粒水晶珠。手中红笛滴溜溜直转,一双眸子含笑看着面前人,只有面前人。
“不做什么,裴某只是测试一下道长的反应能力。或者说洛道长,你一个商阳指都挡不了?”
“挡不了你大爷的!”洛风气得不行,向来温润有礼的他直接爆了粗口,“道爷我好不容易求来这坛杏花春,要是刚刚反应不及就被你打碎了打碎了你知道吗?!你赔啊!?”
“好了别闹,道长反应速度裴某给个特等。嘶,你那两仪拍的真是毫不留情啊,幸好裴某开的是离经心法顶着。”裴元笑地一派和睦,避开剑气慢慢走到洛风面前,想要从他手中接过坛子。
洛风一拂袖退了两步,将酒坛稳稳放在亭子里的桌子上,凉凉道:“裴先生妙手回春,我这两仪就是拍实了你也不会有半分损伤。跟你们这种离经花切磋真是自讨……”洛风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似得,随即摇摇头,笑了开来。
裴元知道洛风想到了什么,也不由笑得开怀:“那次啊……要不是谢道长手下留情,我也是讨不了几分好的。”而且也幸得你闯进来拦住了你师父。裴元略有点后怕。这媳妇要讨回花花谷也是路途多舛啊。
洛风撇了撇嘴,随即拍开了酒坛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散了开来,光是闻着都要有些醉了。
裴元并不好酒,但因为万花谷酒中仙的缘故,自是品遍了天下美酒,一般的酒从不入眼。只是……
“这桑梓老人的杏花春,果然名不虚传。”裴元忍不住赞叹道。
洛风也感慨:“不枉我千里奔波北疆走一遭了。”
“如此……”裴元手一翻,两只琉璃盏便搁在了桌子上,“不如一醉方休。”
两人品着酒说着闲话。
“话说裴元,你这次又是为什么离开万花谷?”洛风随口问。
“追媳妇啊!”裴元随口答。
“我说认真的!”洛风黑线。
裴元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透着春光,蕴着蓝紫色的光彩。
“这个嘛,有病患找上门不想治而已。”
洛风点头,也没表达异议。裴元号称“活人不医”,这找上来的人大约有点名头,联系当下时局,也大约能猜出来历。不治也罢,反正裴元脾气古怪江湖皆知,没人会同情那个病患。
况且,要找裴元麻烦,还得问过他手中剑。
“对了裴元,一直没问你,当年你怎么就出手救我了?”洛风好奇问。
当年宫中神武遗迹,他为师父为纯阳挡了祁师叔那一剑,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是在万花谷。那个墨衣名士在眼前一晃,下手一根银针扎实在穴道上,痛得他叫出声来。
“会叫疼了?很好,这只呆咩活过来了。”那人拍拍手,将他丢在了一边。
他目瞪口呆,哪有医生这样的?他当时只是想,若是好全了,一定三柴剑法戳死这人!
只是没想到戳着戳着就成现在这种情况了。
“那个啊,”裴元回忆着,下颔微抬,一脸忧郁的望向远处丛帆,“一时抽风,捡回来了一个麻烦!啧!”
洛风一忍再忍没一把把手中琉璃盏连同酒扣在裴元脑袋上,天晓得他想看裴元每天一洗万年飘逸的长发被弄得一团糟已经很久了——这种事想想就、很、爽!
裴元偏头望了气势汹汹的洛风一眼,温柔一笑,闪瞎一众狗眼(如果有围观人士的话),道:“冥冥之中是注定的吧。那天虽然不过初见,却是倾盖如故。呵,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后怕。”
“诶?”洛风不解。
“若是那天没有出手,我不就损失了一个贤惠的好媳妇了?”裴元笑得更开了,倾身便往洛风那里凑去,一股浓郁的酒香漫在两人周围。
洛风握拳,眉头一跳一跳,当下拍剑出鞘一个九转归一!
裴元眉一挑,随即一个太阴指闪开:“洛风你什么时候切的心法?”明明刚刚还是太虚剑意。
“你不也切了,来战!”洛风兴致来了,手中玉清玄明光芒更甚。难得裴元切了花间游心法,他跃跃欲试。
裴元手执碧落幽幽一叹:“你们纯阳宫的真是一帮武夫,不解风情啊辜负这大好春光。”
“废话少说!卧槽你又随身带了几瓶墨水?!”
“反正衣服你洗。”
“你妹!!”
…………
扬州十里红尘远,酒醺燕从伴花间。
从此一朵花与一只咩过上了相爱相杀(雾)的星湖生活——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