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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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向哨】空寂(9)

第九章

 

“您有听说过能够标记哨兵的……向导吗?”

李忘生微微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闻。半晌,就在洛风忐忑到极致的时候,李忘生冷静下来,“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难道……你被标记了?”李忘生沉声问。

洛风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以沉默应对。

李忘生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窗前。今日天气明媚,军区司令部所在区域春光刚至,漫山遍野梅花盛开,只要开窗便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梅香,“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其他人了。”

“风儿,”李忘生握紧窗栏,严肃问,“裴中尉性格如何?或者说,你喜欢他吗?”

听到李忘生的询问,洛风纵然知道并无他意,但脸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尽管如此,洛风还是郑重道,“洛风此生非他不可。”

“我知道了,”李忘生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裴中尉并非S级向导。”

“那是什么?”

“神级,不,”李忘生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在目光所及之内,有白鹤飞过,“他的精神力评定为S级确实无误,所以他应该是隐藏神级。”

洛风震惊:“师叔,你……你确定?”

“我不确定,”李忘生顿了顿,“关于神级哨向的资料一直是军部的最高级机密,就连联邦科学院都没有备份,我只能做此推测。向导是通过基因改造人为制造出来的,最初并没有单向标记一说,至于后来为何出现单向标记我们便不得而知了。不过随着单向标记的产生,当时科学院关于神级哨向的研究便就此中断。”

“所以您的意思是,向导的基因被人为篡改过?”洛风不可置信。

李忘生苦笑两声,“所以你以为如今向导人数这么少的原因是什么?”

听此,洛风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阿元在科学院从事的什么研究?”

“他被编在了基因研究组,”李忘生下意识地回答,因为裴元算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侄媳,所以他的资料李忘生记得分明,刚刚脱口而出他便知道洛风的意思,“看来不止我们意识到了裴中尉的特殊。”

洛风眉头越皱越紧,手里的钢笔甚至都要被捏折了。尽管是被标记的一方,但洛风身为哨兵,对绑定向导的保护欲丝毫不比其他哨兵少。

“风儿,如果你想保护裴中尉,就千万小心勿要将你们的真实关系透露出去。我会和你师父商议,尽量帮你们遮掩,”李忘生面容沉肃,“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不该选择裴中尉的。”

“不,”洛风手一松,手里已经变形的钢笔跌落在书桌上,打断了李忘生的话,“洛风万分感谢师叔将他送到我身边。您放心,我必然会竭尽所能保护他。”

听此,李忘生愣住了。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他忽然就明白了洛风的心——果然是师徒啊。李忘生这时才长舒一口气,道:“事已至此,你们最好早日订婚,你尽快与裴中尉商定一下。”

“……好。”

“还有,隐藏神级向导虽然能精神标记哨兵,但是无法做到最终标记,只有等他真正觉醒才可以。你们……勿要尝试,以免发生意外。”

“我知道了,”洛风应道,随即想到了什么,“师叔,神级哨向既然是军部最高机密,您是……”

“我是怎么知道的?”李忘生自嘲一笑,却并不回答。洛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颇有些懊恼,便也不追问,问候了两句就挂了通讯。

李忘生望着窗外,眼神渐渐迷茫,忽然身边传来了一声鹤唳唤回了他的思绪。

李忘生回头望着正歪着头凝视着他的精神系,伸手抚了抚它那有如红宝石一般夺目的额头,低声自语道:“静流,你说,若我是神级向导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治愈他?”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轻轻的鹤鸣,静流用长喙轻轻摩挲主人的手心,似是在安慰着他。

 

洛风挂断了通讯,就这样坐在办公桌前陷入了沉思。

没有人知道神级哨向会有多强大,也没有人知道达到神级的代价是什么。当初科学院中断神级研究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裴元隐藏神级向导的身份曝光,接踵而至的必然是来自全星际的麻烦,也绝非善意。

而且当初连科学院都没有备份神级资料,神级的基因究竟是怎样流传下来的?

已是日暮,布莱特星渐渐落下地平线,洛风恍惚觉得自己依然身处在母星。夕阳余晖洒落,灿烂又清冷。

有人敲门,洛风刚欲应声请人进来,忽然想到了什么,“阿布……”

“……因为一些原因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终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难道……是因为还未完全觉醒才导致了记忆缺失?

想到这一层,洛风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即刻驾驶轻舰回格里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执着,明明其他人都不记得前世他也无所谓,但是裴元……他如此迫切地想要他记起他,记起他们之间的所有。

神级哨向的觉醒必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不然为何历史上从未有神级哨向的记载。思及此,洛风又犹豫了。这一犹豫便让他清醒了几分,不由暗自苦笑。便收拾了心情,应声请前来请示事务的下属进来。

 

格里兰特训基地,专为向导特训辟出的第三训练场内,此刻也是难得的热闹。

于睿站在训练场用作隔离的透明窗外,一边与第四集团军的军长颜真卿商量事宜,一边观察着场内的训练情况。

“向导的基础课程诸位已经在向导学院修完,然而那些技能在部队里就跟过家家一样。现在在这里,你们必须忘记在向导学院优秀的过去,端正态度,重新学习。”

主教官大段的开场白后,有专门的教官指导他们熟悉各种武器。

裴元随便拾起一把粒子枪放在手里把玩,枪身小巧,闪着银色金属光泽,正是科学院最新研制出来、刚刚投入服役的小型防身用枪,也极适合承受不了大部分枪支后坐力的向导使用。

因为教官的要求,为了培养向导和精神系的共同作战能力和默契度,向导们都将自己的精神系一起放出来,整个训练场都快变成半个动物园了。在一群鸟兽间异常突兀的阿布亦步亦趋地跟在裴元身后,看着自家师父东摸摸西摸摸,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师父你到底选好了没有?”

“没有。”

看着架上一排排新式武器,阿布撇了撇嘴,手里的毛笔在指尖滴溜溜地转。

裴元转头皱眉看他:“阿布,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瞎玩墨水。”

“谁说我瞎玩的,”阿布嘟起嘴,“都说了我在练习!等我能重捡太素九针,师父我保证你到时候跪着求我奶你!”

“阿布,游戏少玩点,对脑子不好。”

“师父你就知道打击我!哼!”

裴元懒得理他了,继续挑拣顺手的武器,但是试了各种枪和近身武器都觉得不顺手。幸好向导主要是依靠精神力作战,对于枪支机械的依赖度并不高,只是辅助作用以防万一。唯一的隐患是向导的精神力有限,如果使用过度将无法维持精神屏障。而向导一旦失去精神屏障,等到方圆一里内所有人形生物的情绪一并涌入意识海之时,精神崩溃也不远了。这时候的向导会十分脆弱,也极其依赖绑定哨兵——如果有的话。未标记向导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裴元自恃自己S级向导的身份,从来不担心精神力会有枯竭的情况,此刻对于挑选合适的防身武器态度明显懒散多了。

“师父,你要不试试笛子?”阿布咬着笔头建议道。

“笛子是什么?”裴元低头,嫌弃地将阿布手里的笔扯开。

阿布气鼓鼓地抢回了毛笔,消失回了意识海,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支红色的笛子,似是珍贵的石头制成,裴元依稀能感觉到石头上存有强大的能量。红笛的尾部被不知名的金属包裹镶嵌,雕刻成一只飞翔的鸟——裴元从未见过。

“笛子就是一种乐器,和奥奇管差不多啦!师父你快试试!”说完阿布双手将红笛捧给裴元。

裴元疑惑地接过红笛,将将触碰,便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忽然翻涌起来,精神力似是不受控制地发散开来,浩瀚如海,澎湃汹涌。裴元下意识地想要控制精神力,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渐渐包裹起手中的红笛,甚至于红笛渐渐浮空,闪耀着极为璀璨的光芒。

鸿雁再现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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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觉得鸿雁是最漂亮的离经笔了咳咳【不是笛子吗?】

嗯,裴元这个挂逼开始上线了

下章预告:隐藏神级向导的精神力,几乎无人可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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